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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廷的族人-关外满人,为什么帮助辛亥革命反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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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精灵2025-12-18 17:37:25

1911年,辛亥革命的浪潮席卷南方各省,当清廷在关内摇摇欲坠时,一个出人意料的力量站在了反清阵营——作为清廷“自家人”的关外满人。他们高举“响应南方,勿使清帝东归”的旗帜,用武装斗争切断了清廷退回东北“龙兴之地”的后路,成为辛亥革命中极具特殊性的篇章。

这股反清力量的崛起,源于清廷两百余年对关外满人的系统性压迫。1644年清军入关后,留守东北的“老亲戚”与关内八旗的命运逐渐走向两极:清廷为保留东北“兵源地”,推行严苛的禁关令,禁止关外满人入关谋生、开垦务农,甚至派兵烧毁他们辛苦种下的庄稼,强迫其维持原始渔猎生活;同时,通过贡貂制度、打生乌拉等官营劳役,强制他们捕捞珍稀物种供贵族享乐,未完成定额便施以酷刑。更残酷的是,关外满人被视作“优质兵员”,在三藩之乱、平定新疆等战役中被强征入伍,索伦等部族士兵“九死一生”,却从未获得过战后抚恤。

“享福不让人享,送死让人家上”的剥削逻辑,让关外满人长期挣扎在“吃了上顿没下顿”的困境中,与关内享受恩养制度、过着“提笼架鸟”生活的八旗贵族形成鲜明对比。晚清时期,清廷的压迫进一步加剧:1905年,清廷将吉长铁路修筑权卖给日本,吉林满汉士绅联合抗议,满人领袖云祥以七旗产业抵押自筹资金修铁路,却遭清廷镇压;1909年《图们江界务专条》签订后,镶黄旗人张榕组织抵制日货,反被清廷通缉。这些事件,让关外满人彻底看清了清廷“宁赠外邦,不予家奴”的本质,反清意识在满人精英中迅速觉醒。

张榕、正黄旗人松毓创办《吉林公民报》,一边揭露日本侵略野心,一边致信孙中山,称赞其起义为“吊民伐罪”;凤城正黄旗人鲍化南东渡日本加入同盟会,回国后组织“抗山荒”运动,提出“耕者有其田”的主张,为后续斗争埋下火种。

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后,关外满人的反清斗争迅速规模化。张榕在奉天成立“联合急进会”,明确将“响应南方,牵制北军势力,使清帝不敢东归”作为核心纲领;鲍化南在凤城集结四千余名满族起义军,以剪辫明志,号召“除莠党而成新政”;正白旗人恒宝等人则提供资金支持,暗中策划武装行动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起义始终刻意避免民族仇杀,严令“不得杀戮无辜旗人”,以“联合满汉蒙共建共和”为目标——他们的反抗对象,从来不是全体旗人,而是腐朽的清廷贵族集团。

尽管清廷急派赵尔巽、张作霖等人镇压,张榕惨遭杀害,鲍化南的起义也以失败告终,但关外反清的火种并未熄灭:黑龙江旗人文璞策动学生逼走当地巡抚,吉林满人恩溥、承志等人持续策动起义,让东北的清廷势力疲于奔命,彻底粉碎了清廷退回东北的幻想。

1912年溥仪被迫退位时,东北已无其立足之地;即便到1932年伪满洲国建立,溥仪身边也几乎看不到关外满人的支持。两百余年的压迫,早已消磨掉关外满人对清廷的忠诚。他们以“勿使清帝东归”的决绝,不仅为辛亥革命的胜利增添了关键力量,更以“满汉蒙共筑共和”的主张,在近代中国民族革命史上写下了耐人寻味的一笔。

阶级矛盾超越了民族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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